2007-11-20

新書--我的野蠻妹妹

  我有一個小我兩歲的妹妹,跟她的感情…不太好!但也不算糟啦…,但是為何「不好」?當然是其來有自、事出必有因的。

  她小的時候很愛哭、常常動不動就哭,更經常沒來由的哭。

  記得有一次,在一個平靜、清幽的早晨,陽光灑落在客廳裡,鵝黃色的地板被閃得金黃,牙牙學語的妹妹正乘著螃蟹車在客廳裡「闖蕩」,而我則是靜靜地坐在冰涼的地板上玩著積木,這和諧的畫面、柔和的氣氛感覺起來還不錯吧?但美好不會維持太久,當我玩的正起勁,即將完成曠世鉅作時,妹妹湊巧溜到我身旁,不知怎地突然放聲大哭,用那種恨不得全世界都聽見的哭喊法,哭得上氣不接下氣,她脹紅的臉混著淚水,一副受委屈的樣子,我想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她是此刻的「弱者」吧!果然,我即將成為冤大頭。

在家裡「欺負妹妹」是大罪,因為她還小,那時候正在廚房炒菜的父親大人彷彿是被妹妹驚天動地的哭聲激怒,衝到客廳來二話不說,一眼認定我是鬧事者,於是一手把我抓起然後衝到廁所,順手用牆角邊的蒼蠅拍行刑;整件事情告一段落之後,我怎麼想都覺得是妹妹故意害我被打的,這件事如一條導火線,點燃我對她種種的不滿和不諒解。在這樣的陰影籠罩下,我反而看她不順眼,往後的日子怎麼可能好好相處呢?

  此外,我和她之間有個尷尬矛盾的情結,我不喜歡妹妹在學校喊我名字、不喜歡她和同學談「我姊姊……」之類的,更不喜歡她什麼都要跟我一樣,連我和朋友出去玩都要跟,實在是很討厭、很丟臉!總覺得她是故意和我作對,刻意做一些討厭的事情來激我的,所以平時很少能和顏悅色的彼此對待,惡言相向才是我們的常態。

但是某天,有件事情似乎打破了我們平日的相處常規,我記得那時候是中午放學時間,妹妹又是急忙趕回家上廁所,但是這次她沒能忍住,一進家門就直尿出來了,由於妹妹已經不是第一次了,媽媽覺得她屢勸不聽所以非常生氣,不顧公寓樓梯間的回音有多大聲,拿著山上撿來的藤條揮向妹妹的背,邊打邊罵,妹妹似乎有甚麼話想說,所以一開始是忍著的,但我想是受不了揮打的力道和被背上的疼痛,終於脹紅著臉放聲大哭,而我原本一直站在旁邊呆楞楞地看著,卻突然撲向妹妹的背,用身體擋住揮來的藤條然後和她一起哭,這時候,媽媽停手了。

後來,過了幾天,媽媽突然問我:「妳那天怎麼會去擋她?」

「不知道。」我回答。

現在如果問我同個問題,我想我也無法說出個所以然來,就像看了《我的妹妹不可愛》這本書,其中有個描繪哥哥走在教室走廊外沒看見妹妹的畫面,讓人有種鼻酸卻說不出理由的理由,也許……是因為,她是我又討厭卻又是最親近的家人吧!

「所以現在比較喜歡妳妹囉?」若是有人這樣問我,

「當然!還是很討厭!」我會意志堅定地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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