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-12-18

萬物有情-熊亮的《家樹》

《家樹》是熊亮的新作。他擅長將老東西的老味道,描繪得既深情又令人動容。

第一次令我動容的作品是他的《小石獅》。一尊小小的石獅子像,承載了小鎮裡許多人的回憶。老人家摸著小石獅,勾起的是一連串兒時的回憶。熊亮借用小石獅的眼睛與自述,讓我們看見小鎮裡發生過的許多故事,以及小石獅與小鎮的人有著什麼樣的關係。

小鎮裡不起眼的老東西,經過熊亮的眼與手,就變得很有味道、很有感情、很鮮活。老東西背後的老故事也一一勾出。他的繪本好似小叮噹的時空門,一翻開書就躍進了不同的時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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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作品《家樹》也具有類似的魔力。

熊亮說:「中國童話的奧妙—『萬物有情』,在寫這些故事時,會自然地將什麽東西想像成有靈性的生命,事實正是如此,在富有感情的心裏,任何事物自有他的價值。」對小男孩以及小男孩的家人來說,一株「老樹」有什麼樣的價值呢?他們對老樹又有哪些感情呢?

小男孩說:「要知道我家在哪兒?不必門牌,只要找到一棵連十個小孩的手臂也不能將他合抱的大樹,我家就在大樹下。」老樹是家的記號。小男孩的長輩說:「如果鑿井傷了他,枝葉無法繁茂,家族就不能長久興旺。」所以他們寧願每天走很遠的路去打水,也不願意鑿井傷了老樹盤根錯結的根。老樹龐大的根系,成了家族命脈的象徵。除此之外,老樹也猶如一本月暦,透過枝葉的繁盛、凋落與鳥類來來去去的活動,春夏秋冬的姿態也顯得特別鮮活。季節變換也不再只是標註在月曆上的記號而已!

故事中的小男孩後來離開了家,直到很老很老了,才又回到老家。但是他卻老得連門牌都記不住,他只知道「只要找到老樹,就能找到家。」然而老人家找到的,卻是一株沒有生機也沒有枝葉的老樹。老人家說:「我要留在這裡,為他作些什麼:修剪雜枝、澆水、清除四週的雜草」。老人家希望老樹可以變得和從前一樣,和從前一樣枝葉繁盛。

看這本書的感覺,很像在看一本老相簿或老電影。場景有些昏黃與灰白,就像過去的歷史一樣,只有老樹的葉是大片大片的鮮綠色塊。老樹雖然很老,時光也不斷流逝,但是老樹卻一直鮮活地活在人的心中,直到很老很老也不會忘記。

你是否留意過生活中的老東西呢?老東西雖然很老很舊,卻佈滿了人們生活的軌跡。日子越久,累積的記憶、故事與情感也越多,就像一本老相簿呢!看到這裡,你是否也開始回想起家裡的某個老東西呢?

看完這個故事,再搜尋一下家中內外的事物,也許你也可以找到可以跟孩子分享的「故事」,不僅可以培養親子感情,也可以讓孩子從中體會到,「物」的價值並不僅止於表面或功能而已,還蘊含了一份感情、一段陪伴的過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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