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-03-26

和孩子說話:發現每個孩子腦袋裡的小小天堂

在開始這篇文章之前,我想先引述由毛毛蟲基金會出版,G.B.馬條斯教授所作的《和孩子對談》其中一段:
與小孩說話並不是什麼新鮮事。身為小孩的父母、祖父母、老師、鄰居,或是他們認識的人,我們一直在和小孩說話。有時我們說話的目的很實際,要求他們把耳朵洗乾淨,少看一點電視,放學後換下衣服。有時我們的目的是有教育性的,我們希望他們學會自己繫鞋帶,背誦九九乘法,改正說話的發音或不當的措詞。有時這個目的是社會性的,我們要求小孩尊敬長輩,和其他小孩好好相處。

在與小孩說話的時候,大人不會做的是和小孩討論一些我們自己覺得困難或有問題的事情。小孩子,單單純純的小孩子,怎麼可能有效地想出那些連我們-有經驗、又比較成熟的大人-都覺得困惑難懂的事情呢?


上述的這段話,想必讀者一定也覺得認同。不過在書店工作的三年來,我有機會和不同的孩子接觸、對話、互動,我深深的體會到和孩子說話是一件很有意義、很有趣的事,在他們的小小腦袋裡,也確實裝載著我們大人所不能理解的思考邏輯,透過他們的話語,用他們的眼睛去看世界,有時候小孩反而能看見我們大人看不見的問題。

以下和大家分享三個小故事,鼓勵大家多多用一種和朋友對話、相互尊重的心態和小朋友互動,相信你們也會有一種不同的收穫。

從孩子的對話裡得到答案解決問題

書店後方增設自助點心吧之後,解決了許多家長在小朋友閱讀到一半肚子餓、或下午時間想要吃點心的麻煩。不過卻有一個問題一直困擾著大家,也困擾著我。

自助式的投錢箱就放在點心吧旁,方便大家可以自行投幣。但因為投箱錢原本是個信箱,所以入口處較寬扁,客人們實在不容易看到,即使貼了指示的牌子,還是有客人常常一頭霧水的問我們:「錢要投在哪裡?」

我深知是我們擺設的不夠明顯的問題,但是要如何改善呢?我想破了頭。

就在我一籌末展之際,一天晉安站在點心吧前,指著投錢箱的入口處問我:「錢是不是投到這個洞裡面?」我說:「對啊!可是這個洞好像太小了,很多大人都沒有看到。」晉安說:「因為小孩小小,所以可以看到洞;大人高高的,所以看不到洞。」

頓時間,我腦子裡「噹」的一聲,陷入苦思的問題得到了解答。原來,我只要把投錢箱的高度調整成和大人的視線平行,大人就可以輕易的看到投錢的洞口啦!

與孩子用語言一起玩想像的遊戲

偉偉是個住附近的小男生,晚上有空的時間爸媽都會輪流帶他來。他很喜歡看動物書,尤其是恐龍,所以他常常會在一進門的時候用這種方式跟我們打招呼:「我今天是恐龍。」或是「我今天是大象。」

我們也很享受和他一起玩「變成不同動物」的遊戲。有時候我們是恐龍的同伴,有時我們是動物的敵人,我們很投入這種想像式的遊戲,當我們用「遊戲的語言」跟他溝通事情,他特別能理解。

當偉偉是暴龍時,他就會用很用力的走路聲來表現暴龍走路的模樣,這時候我們會這麼跟他說:「暴龍要靠近獵物的時候,是要小小聲的,這麼大聲的走路聲音,一下子就把獵物嚇跑啦!」;或是他會爬上書架說:「我是棕狼」時,我們會提醒他:「棕狼是在路地上行走的,牠不會爬到這麼高的樹上哦!」

從孩子的角度想事情,就能理解他們不是在鬧脾氣

在書店常常有很多孩子玩到不想回家,我們很能理解小朋友來到好玩的書店卻得有時間限制的離開,不能一直無止盡玩下去的捨不得。

小年糕也不例外。在我們告知書店即將休息的晚上,他有些不開心的在媽媽懷裡哭了起來。無論我們怎麼告訴他:「今天書店開了一整天,書店也要休息睡覺囉。」;「明天書店還會開啊!你可以早一點來。」都無法安撫他的情緒。

他在媽媽的懷中說:「我還想要玩,我不想回家。」

媽媽也用一種理解的溫柔跟我們說:「小孩常常要配合大人的時間,不能照自己的意願去玩,所以我能體會小年糕捨不得的心情。而且他們都會很真誠的說出自己的不高興,讓大人知道他到底怎麼了。」

我想了一想覺得年糕媽媽說的很有道理。孩子肚子餓時就直接說他想吃東西;想要玩就會說想要玩,不像大人有時候礙於面子、礙於不好意思,拐彎抹角的亂生氣,不誠實面對自己的情緒。

最後我們讓小年糕一同參與關鐵門的「儀式」,讓他見證書店關門的真實性,他才安心的回家。算是一個圓滿的結局。

用平等的角色和孩子好好對話

和孩子對話實在是很有趣的事,從他們的話裡可以看見哲學思考的影子、可以反省事情的對與錯,其實更多的是,可以反映出他們小小的腦袋裡,不是如我們想像的:只是小孩子的單純想法。

正因為經驗過與許多孩子有意思的對話討論,於是我就特別喜歡跟孩子說話。有時候我會用問問題的方式、有時候我會跟他們討論事情、有時候也會聊天,大多都能和孩子互動的很好。我想是因為,我都用一種很尊重、很認真、很平等的態度與孩子對話。

這樣的態度會帶給孩子信任感,讓他們感覺他是被聆聽、被需要、被注目的。和孩子對話的時候,我不是大人,我也不是書店的阿姨,我只是一個跟他一樣平等的對話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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